程宥去找他的林佩佩了。
而我却以婚姻之名,被困在这座密不透风的监牢中,被困在鸡零狗碎的争吵声中。
婆婆恶狠狠留下最后一句,匆匆挂断电话:
“你没工作没收入,森森跟着你会受苦,我下午就来把我孙子接走!”
世界寂静片刻,身旁睡梦中的程森有所感应般,突然扯开了嗓子哭喊。
他哭的汹涌,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,任凭怎么哄都不停下。
我机械而麻木的哄着他入睡,突然觉得好累。
真的好累。
昔日我也曾心怀众多梦想,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。
尖锐的叫喊声仿佛利刃,不断戳刺着我的耳鼓膜,连同着五脏六腑都泛着异常的刺痛感。
我周身都冒出虚汗来,直至拍打森森的手也无力抬起。
终于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再睁开眼,下课铃响起。
久远的仿佛从上世纪传来的声音。
讲台人隐约有个人影拿着书走了。
我侧过头,刺眼的阳光漏下来,微微勾勒出一个轮廓精致的侧脸,模糊朦胧。
周遭闹哄哄的。
窗帘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上,那个清瘦的身影渐渐清晰。
程宥单手支着下巴,黑沉沉的眸子里全是疑惑:
“你上课竟然睡着了?”
眼前的景象,和印象里的高中时代别无二致。
就连程宥的脸都透着几分青涩。
他用笔敲了敲桌面:“又发什么呆?刚刚老刘瞥了你好几眼,得亏我用书帮你挡住。”
“喂,你还想不想和我去同一所大学啦?”
在永中,我们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水平,所以也所当然约定了要考同一所大学。
循着这条路往下走,我们所当然的结婚、生子,我被迫放弃继续深造的机会,他也把挚爱深藏心底。
可这一次,我将会奔赴一个没有他的未来,一条更宽阔、更辽远的道路。
见我沉默,程宥伸出手,试图覆在我的额头上:“怎么?你生病了?”
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因为我灵活的躲过了他的触碰,还以一种十分奇异、古怪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程同学,我们没那么熟吧?”我冷漠的拉开距离。